画画的,偶尔写文,约稿私信,不太爱说话时常在发呆

【曹荀】无题

明明要睡着了,脑子里突然来一段
给个片段一样的东西打个标题其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
乱写的别深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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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操醒了,他掀起那床刺着繁重花纹的厚被,从榻上坐起来却惊觉这屋子里连一个伺候在侧的人都没有,甚至连先前摆了两三处的碳火盆也不见了。
“他们之前不都还在我床前悲乎哀哉吗?”年迈的魏王很不厚道地想着早先在一旁侍疾的人们。
床旁的香炉倒还燃着,难得的清新香味似乎成了他下床的动力。在脚着地的那刻,曹操发现头部的疼痛和身体的沉重感皆如烟云般散去了。他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,只觉得要立刻出去看看。

门口是四月初夏,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。但青翠的园景伴着和煦的日光,提醒他这确实是个难得明媚的午后。曹操的手搭在门框上,惊愕地睁圆了眼睛,头顶上传来的丝丝鸟语反倒衬得他这般模样有些傻气。

曹昂叼着一根狗尾草,手里不知道在给两个幼弟比划着什么戏法,郭嘉站在一旁和荀攸打着哈哈,后者给他不合时宜的玩笑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,稍远一点的夏侯渊手里拿着弓箭百无聊奈只说你们稍微收敛一些。

“主公。”典韦走到了他面前,曹操急忙开口询问几个问题,典韦都没有回他的话。
只是带着曾经非常熟悉的关切,平静地看着曹操。后者从台阶上走下到众人所在的庭院中,诸多困惑与不解似乎明了。
“令君在那边等您。”典韦从不知道荀彧被称为令君。

他看见荀彧了,可和印象中稍有差别,穿着青灰色常服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,好像是在那边喂鱼,身姿打扮都少了一贯的拘束。
“文若。”曹操坐到了他身边,荀彧仍低着头投喂挤作一片的锦鲤群,没有看他“所以,我这是死了吗?”
他察觉到荀彧是三十出头时候的样子,早期跟着他做武职时在军旅中奔波,身上的风沙气息比之后的任何一段时间都浓厚。面上有些寡淡,不如后来在朝中居中时看着明亮,可曹操觉得挺好的。
“果然我们还是再见面了。”和荀攸不一样,荀彧从不是少言语的人,但直到现在他仍一语不发。曹操不在意,很多年不见荀彧了,对方甚至连梦境也不愿意到访,至少现在能好好说会儿话。

“明公您想看见我,所以您就看看我了。”荀彧抬起头,和曹操对视。曹操依旧是六十多老人的样子,与边上的年轻人比起竟是满脸疑惑。

荀彧未束头发,样子颇有些懒散,一只手里还握着鱼食,眼睛里满是笑意。“您之前从未梦见彧,那是因为您不想见。”曹操不太明了,荀彧的样子很轻松,应该深刻的形象却在此刻变得单薄,彷佛再伸手去触碰就会立即消散。
这就是你想要的,在死后的世界,你失去的,痛惜的均在这一方小小院子里,和着满目的柔光欢声笑语。
没有人出声,这段话却如浑厚钟声在曹操内心响起。

荀彧看着眼前怅然若失的老人,注视着他斑驳的鬓角,伸手敛了敛那落下的一丝,“您该醒了。”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生疏与冰冷,庭院中的其他人也不见了,只留荀彧与他坐在浅浅碧绿旁,“您觉得我是荀彧,但我却不是。”

“这不过是你心中的期望,期望他是圆润的亦或者是洒脱的。”
“但事实上他尖锐而又刻板,因为您是自私的,所以他也是。”

曹操不愿意听别人这样说,但他大约明白了,这是他自己所想的真实。

“而我,也绝不会在黄泉路上等您。”

眼前人的轮廓开始变得看不清,却不知为何又用了“我”。这是他的一个梦。梦境的最后,他与荀彧在兖州的相会,官渡时摇曳烛火下的书信,朝堂宫殿中的交谈,交织着最后荣登魏王的漫天鼓乐,支离成了一块块碎片。

“您该醒了。”

曹丕仍跪守在榻前,此时是一月寒冬。曹操想起来因着自己病重,今年年节众人似乎都没能过好。
不过这些都不紧要了,屋子里哀戚的声音曹操早就听腻,他醒了,却又该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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